我记得我看过《绿腰》怎对下面这一段高见没什么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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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张爱玲"是一口井--不但是井,且是一口任由各界人士四方君子尽情来淘的古井。大方得很,又放心得很。古井无波,越淘越有。于她又有什么损失?
是以拍电视的恣意炒杂锦。拍电影的恭敬谨献。写小说的谁没看过她?看完了少不免忍不住模仿一下。搅新派舞台剧的又借题发挥,沾沾光彩。迟一点也许有人把文字给舞出来了。总之各人都在她身上淘,然而,各人却又互相看不起呢,互相窃笑没有人真正领略她的好处,尽是附庸风雅,只有自己是十大杰出读者,排名甚前。
"张爱玲"除了是古井,还是紫禁城里头的出租龙袍戏服,花数元人民币租来拍个照,有些好看,有些不好看。她还是狐假虎威中的虎,藕断丝连中的藕,炼石补天中的石,群蚁附膻中的膻,闻鸡起舞中的鸡⋯⋯
文坛寂寞得恐怖,只出一位这样的女子。
--李碧华《绿腰》
张爱玲
文评我是写不象的。摘一点吧。
李碧华:素手裂红裳
没有矢志不渝,只因找不到更好的。
世界上之所以有矢志不渝的爱情,忠肝义胆的气概,皆因为时相当短暂,方支撑得了。久病床前无孝子,旷日持久不容易,一切物事之美好在于“没时间变坏”。
这便是爱情:大概一千万人之中,才有一双梁祝,才可以化蝶。其他的只化为蛾、蟑螂、蚊蚋、苍蝇、金龟子⋯⋯就是化不成蝴蝶。并不像想象中的美丽。
高晓松在《青春无悔》的文案中曾有过一句话:再也没有了一诺千金的男人,再也没有了“拼将一生休,尽君一日欢”的女子。身为女子的我也有着同样的惆怅:在成熟将我变得开通而自爱的同时,圆滑也是不可避免的;我原想要成长为一棵独立支撑的乔木,而现在,我成了分不清主干的灌木丛。所以,每次我看到韦庄的那阕词———春日游,杏花插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休———的时候,总是叹息:有过一次那样热烈奔放的情怀,也不枉做过一次女人。就像郭襄小姑娘说穆念慈“既然欢喜了杨康,便要欢喜到底”,就像《胭脂扣》里的如花变成了鬼也要来追寻她的十二少,而白素贞闹到水淹金山也要向法海讨回那个怎么看也配不上她的许仙一样。李碧华的东西,同样不能一次多看,她有种“素手裂红裳”的决绝,看得你只觉天地苍茫伊人不知何处去、而桃花没心没肺地依旧笑春风。
李碧华跟亦舒一样擅长写女性,但她不是亦舒那样的“大女子主义”,否则,也不会有如花或白素贞的“贞烈”了;但李碧华也绝对不是爱情的信徒,她的美丽善良坚强的女主角们,往往是所遇非人,或者说,遇到的都是“小男人”:十二少跟如花约好了一起自尽,却又在最后关头贪生求救;许仙安心地享用白素贞带给他的一切舒适,也能冷笑着对小青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不是人吗?娘子那么只求付出不求回报,哪是人能做到的?”———如花们的情太重太浓了,“小男人”根本负担不起,当年的胡兰成,基于同样的理由,离开才华盖世的张爱玲。
我更愿意相信,除了极个别的之外,尘世女子的心愿,也就是张爱玲所说的“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像刘若英那样只想做个好太太。只是,李碧华无情地说,你得能找到那个肯跟你过日子的男人。
对这一点,很多女作家也有同样的感慨。画眉在《湖畔的惆怅与乌烟灶头的亲吻》一文里的口气简直有点愤愤不平:“我们拥有自己的工作并且还算兢兢业业,我们孝顺爹娘看顾朋友拾金不昧,我们都还不老不难看,我们暂且还不想出家为尼,难道我们不应当被搭配一个说得过去的男人?”而钱红丽则怀着这样的希望:“找到一位像父亲那样温柔敦厚的人,与他白云苍狗共赴百年,过暖老温贫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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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干嘛拿李碧华和亦舒比?好像差太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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